Saturday, June 19, 2010

端午。

这两天看了几篇关于韩国人端午申遗的口水战,虽然仍不了解内情,不过看到有一篇提到韩国申遗的其实是端午祭,主要包括很多净身祭拜的内容,中国也是有这些习俗的,只是现在因循旧习的人越来越少罢了。

想起小时候,似乎是刚上小学那一两年,有一次,快至端午,爸妈和另两位姨、姨夫不知怎么商议好,要带我们这几家的小孩子体验一把端午。前一天晚上,我们都赶到临江而住的三姨家里稍睡,天还没一丝亮的时候,我们就被叫醒,一个个小孩子困得不分东南西北,穿上得体得衣服,手脚绑上红线绳儿或者五彩线儿,就出门去,向江畔赶去。五更时分,凉露正浓,五月末的冰城这时仍寒意袭人,我们就沉默着,披星戴月的越过江桥,走向对岸。

走了大约有一两个小时的样子,终于走到小沙滩,路上用少少的钱买了艾草和香囊。沙滩上已经有了人影,年迈的人多些。大人们就鼓励我们下江去,洗洗手脚。那真是冰凉的江水呵,笼在晨雾里。我们就依样用艾草浸了江水,撩拨到自己手臂上,一直轻声的叫着——江水实在太寒!左脚换右脚,还是冰得麻木了。又泼些江水到脸上,沾了艾草味道的手,又把那特别的香气沾染到脸上。近近远远的地方有人唱着低徐而忧伤的歌儿。

折腾到天空变成微青得白色,我们便起身返程。冻得有点发抖的孩子们,当然不会抗拒糯糯的热粥、烫手的茶蛋、甜软的枣棕,当然,茶蛋是要玩过了撞蛋之后才吃的。吃不了的就装在袋子里,带到学校去,跟小朋友们继续撞。吃暖了的我们,各奔东西去上学了。虽然夜里只睡了几小时,全天候还是超级精神,艾草和香囊的味道缭绕着,让人不由自主的挺拔和清醒。

那年雨水似乎有点少,过了一周才下端午后的第一场雨。如长辈指教的一样,终于剪了五彩线儿,丢到水洼里了事。

这懵懵懂懂的记忆,现在想起来却特别难得。说不上想要年复一年的依样而行,但经历过一次,才有些感触,才有些理解。现在的小孩子别说亲身经历过,大概多半听也不曾听说过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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